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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敵對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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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底刺骨的寒跟強烈刺激的蟄痛感讓阮青衣神智清醒了很多,也更深刻的感觸著痛苦。

即便如此,阮青衣仍維持著臉上僵硬的笑意,接道:“冰磚是鹽水凍起來的,怎麽樣,王爺,我算不算是聰明?”

“我覺得你比剛才更有神采了,看來這涼水澡洗著果然提神。”宇文璟眨了眨眼,換了酒盞倒了杯酒。

沈然尚回神,一腔烈火燒上來,未等阮青衣開口,袍袖一拂,怒道:“王爺就是這樣斷案的?!”

宇文璟皺眉,轉頭面對了沈然,眼波寒光湧動,冷聲反問:“沈大人另有高見?!是本王用了刑,你再巴巴的給這罪犯用藥醫治,還是這刑本王就用不得?!”

昨晚入夜之前,沈然下令讓人給阮青衣上藥治傷,雖然只是簡單處理,用的藥卻也珍貴,只是沒想到被宇文璟一眼看穿。

沈然昂然,沈聲一句:“王爺,阮青衣尚未定罪,只是疑犯,案子未結,兇手不明,疑犯先死,大理寺做不出此等糊塗事!”

宇文璟怒極反笑,拍手叫好,連聲說了三個好字,騰地起身,喝道:“沈然,你給我聽好了,這案子是我主審,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你……”

宇文璟冷笑,周身都散發著那讓人膽寒的氣息,“現下也不用再審了,直接砍了,人頭送給劉易。”

“你……你……”沈然氣結語塞,連一句話也說不出。

阮青衣沈浸在周身因冷而漸漸麻木的痛苦中,像是沒有聽到宇文璟的話一樣,眼睫垂下,一雙眼輕輕的閉著,慘白的容色仍是坦然。

這兩人的爭吵似乎與他並無關系。

所幸,一幹官差衙役都是沈然的人,縱使宇文璟下了令,眾人都知道他沒有實權,只是個掛名王爺,一時沒人上來動他。

他那句話一出口,沈然被激的頭腦一熱,話都不利索,待見眾人無動於衷,頓時反應過來,很是平淡的一句,“便是天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王爺膽敢在這大理寺的獄中行兇,沈然也不會嫌麻煩為王爺找間牢房來住!”

宇文璟的眼底閃過一絲狠厲,冷笑一聲,道:“那本王就試試!”

他話音剛落,懸在官差身上懸著的刀如虹慣出腰間, “噌”的歸到宇文璟手上,刀鋒毫無停頓直攢阮青衣喉頭。

一幹衙役在沈然拿人的話之後做足了準備,卻沒一人能快的過宇文璟手上的刀。

沈然劈手奪下墻上掛著的皮鞭,甩手掄出去,鞭梢以最快的速度觸及刀鋒,準頭一偏,從阮青衣側頸滑落,竟未傷及分毫。

宇文璟一擊未中,撤力轉向沈然。

沈然避開他的一擊,喝道:“拿下!”

楞在周圍的人經沈然這聲厲喝才從這史前絕無僅有的大戰的場面下回過神,“呼啦”的將宇文璟圍了一圈。

阮青衣從浴桶裏站起來,眨了眨眼,看了看沈然,又帶著興味的看了看宇文璟。

“王爺,得罪了!”

被那些衙役圍住,宇文璟的刀子很隨意的脫手,“鐺”的錚鳴一聲落在了地上,一臉“你待怎地?!”的傲氣。

一身浩然正氣的沈大人果然不負眾望,言出必行,為璟王著實的安排了一間牢房。

原本坐在上頭舒適安逸的宇文璟,轉眼囂張到落的跟阮青衣一樣的下場。

這戲還真是精彩絕倫。

不到晌午十分,臨近入夏的天氣卻是熱了。

早朝之後,宇文梓命人將冰磚運至旌鴦宮,同往常一般朝旌鴦宮去。

路過禦花園亭榭,樹影婆娑,晃著那光斑珊珊點綴了下來。

皇帝止步,揮退身邊的宮人,冷聲開口,“下來回話!”

“是!”亭榭處的樹頂之上沙沙響了幾聲,一道黑影翻身落在地上,落地靜無聲,單膝跪地,垂著臉行禮道,“暗衛懷清見過聖上。”

宇文梓自登基之後,恐帝位不能穩固,瞞著朝堂的大臣,私自養了一批只聽命於他的暗衛,這些人像影子一般,很少在人前露面,懷清便是其中一個。

“說吧,究竟如何!”宇文梓微微皺眉,心有不耐,竭力隱忍。

懷清跪地垂首回話道,“阮青衣確與璟王頻繁走動,但兩人關系並未有所緩和......”

“如何確定?”宇文梓打斷他的話,冷眼朝他看去,無甚波瀾的瞳孔裏有著刀鋒似的淩厲。

懷清垂眸,不敢與之對視,出聲道,“璟王靠阮青衣的精血維系性命,從逐出宮到再見阮青衣這些時日裏,二人除一個月幾次無可避免的歡愛後再多無交集,自見了阮青衣以後,璟王府上的花銷全靠他來維持,受璟王之意,阮青衣在外伶人是身份,小倌亦是身份。”

宇文梓皺眉,臉上陰沈,沈聲道,“僅是些過往舊事拿來重提,你是當朕失憶了還是你失憶了!”

懷清不自覺的顫了顫,盡量平和了調子回話道,“懷清不敢,這次尚書之子的案子,璟王似乎起了殺心,借著向聖上討了主審的名義,在獄中下了殺手。”

“你的意思是他的血抑之癥已經到了不需要阮青衣的地步了?”

宇文梓半瞇了眼,五指握拳,如果真到了這一步,他已經沒有時間再去試探耗下去了,這段時間來看,阮青衣的血的確能夠抑制血抑之癥,如此看來,不管宇文璟出於報覆他還是報覆阮青衣,阮青衣的這條命似乎真對宇文璟不再重要,那麽用阮青衣做人鼎的計劃便不得再拖。

懷清微微擡頭,低聲回話,“多數時候,璟王強用逆行經脈的方法對付,避免找阮青衣進王府。”

宇文梓忽然笑了下,附手在他肩頭,輕聲道,“等朕的皇兄為我大西盡最後一席力,懷清你當重生為人,不必沈於黑暗,那時,物盡其用!放心,指日可待!”

從宇文璟被逐出大西皇宮的那一刻起,懷清就成了監視他的一雙眼,他的視線幾乎時時刻刻停在宇文璟的身上。

用宇文梓當年的話來形容,他便是為宇文璟而活,宇文璟的一舉一動都成了他活著的意義。

他的人生從來不必見光!

而他重新為人的盼頭只能落在宇文璟死的祈盼上,皇帝的話終究讓他的心又燃了希望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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